复健失败,安祥地躺在浅坑里

[Fate/Zero][雁夜中心]Painkiller


 间桐雁夜靠着墙壁勉强站定,之后颓然坐倒。

 

内脏间涌动着的剧痛清晰得令他毛骨悚然。一下下的啃噬像随性而无序的打击乐,他无法判断出下一秒撕咬会转向何处,只能随着痛楚的牵引,患有癔症般地不住痉挛。惯常的耳鸣里仍旧有着虫仓中的悉索响动,在感官快要溺亡之前,雁夜狠命揪住外套,颤抖着反复深呼吸,把临到嘴边的喊叫压成抽气声。他强迫自己看着嘴边断断续续呼出的清冽水汽,尽量不去想自己的皮肤下是副什么景象。

 

撑住啊,要是突然有MASTER来袭,难道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迎战吗。从眉骨到耳后忽地掠过了一线近乎尖锐的痛感,他反射性地抬手去摁,用力抹掉太阳穴边渗出的汗时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冷异常。

 

大概是血液都被置换成虫子的体液了吧。他抬起头,用后脑死死地抵住墙,脚跟也不自觉地碾着地面,扯裂了脚边的几张旧报纸。这样朝外施力似乎稍微缓解了体内的痛楚。他借此大口喘息,却在一阵突至的咳嗽中呕出了血。甜腥味道在暗巷漫起的潮气之中弥散开来。

 

他清楚此时自己的样子有多不堪,在做出决定时就有了这份觉悟。面对不知飨足的魔物,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有彻底的供奉。只是他低估了这桩秘术——既是满溢而出不曾穷尽的力量,也是由无数只虫颚精细勾绘出的死亡。折磨远比“令人发狂”的字眼要鲜明具体,有几次他甚至想直接撕开胸腹了事,但还是靠着默念樱的名字生生抗了过去。

 

那三个音节如同咒文。一经念起,他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春日原野之中。草丛中众多花朵浩荡开放,被暖风摇漾成了曲调温和的歌。他吐掉叼在嘴边的草杆,张开双臂搂住相继跑来的凛和樱,在姐妹俩因为谁跑得更快的争辩中为她们拍落了身上细小的花瓣音符。他直起身来,笑着朝葵招手的同时注意到了她身后一抹恶心的酱红色……嗯好的美好回忆到这里就可以了。

 

雁夜活动两下僵硬的膝盖,攥紧了被一小滩污水浸透的裤脚。他甩掉手上的水,戴上兜帽,拽过一个相对硬实的垃圾袋靠在上面,在体内重获安宁的间隙里平复自己振颤的呼吸。

这种荒唐的战争,由我来承担就足够了。

他闭上眼,任由意识缓缓滑落。

 

漆黑的从者来到雁夜身旁,动作很轻地抱起他。他并没有醒,头不受控制地倒向了对方的胸甲,就像亲吻着一角湿冷夜色。

 

[FIN]

[201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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